【印象武戈】骑驴的不知赶脚的苦（乡音乡情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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盱 眙
xū yí
盱眙的山，盱眙的水，盱眙的山水最绝对；
盱眙的腔，盱眙的调，盱眙的腔调呱呱叫！
骑驴的不知赶脚的苦
作者：王泽清 | 讲述：武戈
那时出门七八十里路普通百姓多步行，我外祖母上蒋坝就是；盱眙到蒋坝有八十里路吧，从小路走。而且为了省鞋子外祖母赤脚走，老人家是小脚啊；这些是母亲告诉我的。母亲也常步行长途，曾不止一次往返泥沛与盱城，那时父亲在泥沛工作。我没走过七八十里，但走过三四十里；十二三岁的时候。
路太远或体弱或带着较重的“包皮子”（盱眙话，即“包袱”），或妇人带着孩子等等，于是骑驴；当然，骑驴是要花钱的。当年牲畜不仅是农民不可缺少的帮手，宰杀耕牛要判罪；城里人也离不开牲畜，打碾推磨交通运输都指望它。买卖牲畜的行业叫“蹄角行”，蹄角行往往生意兴隆。父亲讲过一件奇事：某人牵一头驴去蹄角行卖；人多，他一手牵驴一手拨前面的人，口喊：“让着，让着……。”却被小偷盯上了：两小偷互相配合，趁人挤一人剪断牵绳拉驴转身就走，另一人则拉着另半截绳，仍吃住劲，卖驴的浑然不觉，以为驴还在身后自己牵着。过一会儿小偷手一松钻进了人群……。
就行脚赶路言，当时有一行业、我姑且称之为“赶脚业”，即用驴载客的行业；其实，历史在很大程度上是循环的，循环以继承为主要特征，不断出现的一些新生事物本质上是旧事物的改头换面，对旧事物的继承而已。如赶脚业之驴后来进化为自行车，淮安及其近处一度“背二轮车”业盛行，即用自行车载人，我坐过淮安的二轮车；二轮车再进化为摩托车，再进化为TAXI即出租车，时髦的说法叫“的士”。其实，进化为TAXI发生在外国，中国的出租车遍地开花是引进的结果。打住，说原来的话题。
“驴主人”叫“赶脚的”，说快了则是“赶脚”。乘客（这里姑且亦称“乘客”）骑在驴身上，赶脚的跟着走，这是当时一幅和谐的社会风俗画。“赶脚”其实就是“赶”着走；驴毕竟走得比人快，你不“赶”便赶不上驴。即使如此，安坐驴身上的乘客还是嫌驴走得慢；这不能怪乘客，无论是乘火车还是乘汽车还是乘自行车，作为乘客总想尽早到达目的地，他、特别是她哪会想到赶脚的赶着走已经累得够呛了。于是双方往往会产生口角甚至冲突，他们哪里会自觉地去“换位思考”呢？其实，说这几句话是为了引出一句俗语又不得不写，这句俗语就是：“骑驴（的）不知赶脚（的）苦。”老盱眙人都知道这句俗语及其内涵，知道这句话的应该不止盱眙人吧。
除了“驴的”之外，北方还有“独轮车的”或者叫“独轮的士”，这是我仿“摩的”与“的士”生造的词，不伦不类，不管他了。那“独轮车的”可比“驴的”能载多了，能载两个大人或者一个大人带两个孩子外加行李被包。盱眙亦有“独轮车的”；父亲工作调动，从泥沛到岗村再到莲塘；母亲带着我辗转随之，骑过马，坐过独轮车。于此我一点印象没有，自然，其时我一岁左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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